第七百一十一章(第2/3页)如玉医坊
花魁的名号,终究不过是个名字罢了,我不在乎。”
慕染这才知晓,阿秀已经好几日没有在台上起舞了。
只是正所谓物以稀为贵,她这般的做法,反倒没有少了因她而来的宾客,那身价却是愈发地上涨了,足足比位居第二的姑娘高出了十来倍,一时间让人又羡慕又嫉妒。
然而,阿秀却只是身亲淡然的。
她只是领着慕染到了那一处隐蔽的屋室里,这才低声说道,“北静王死了。”
慕染一愣。
虽说齐律是新朝的皇帝,只是自他登基以来,并未听说了他有提拔自家兄弟为官的消息,甚至根本不知道齐律是何来历。
反而先朝的王公贵族一律保留了原位,有些甚至是加官进爵,这件事情更是让老百姓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。
都说异性当王,必定人心涣散,更何况亲王中还都是姓林的。
只是让人意外的是,朝廷上下反而是一拍和睦,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,毫无战乱,如此一来,齐律更是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。
毕竟他才是重建了长安,让百姓们有容身之所的人。
得民心者得天下。
更何况那些亲王们全都是吃喝玩乐之人,对朝纲是完全没有兴趣的。
只是却突然传出了这个消息来,北静王林砾石在家中突然暴毙而亡。
此事必有蹊跷。
慕染不是没有听过那个北静王的,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,却是亲如手足,只不过因了那个北静王不喜好朝廷的纷争,因而在先皇即位之后请旨让他赶往洛城,并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兵符。
先皇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,虽说是舍不得,却也让他走了。
那北静王还真没有涉足长安一步,只是在洛城一角偏僻的宅子里长住着,偶尔种些花草陶冶情操,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,日子过得清贫,哪里知道,就这么死了。
就连慕染也有些纳闷。
“我之前听说过这个北静王的,不是与世无争的么?”慕染只道,“更何况他还不是会一些医术的么?怎么好端端的,就这般没了?”
然而,阿秀却在这时幽幽开口,“更蹊跷的是,分明如今有人将他去世的消息压了下来,如今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,若不是他们家有一个家仆在仙乐楼醉酒将此事说了出去,恐怕至今还无人知道这件事情。”
慕染听阿秀这么一说,面色一凛。
无人知晓……
无人知晓……
莫不是要暗中一个一个……
慕染这般想着,忽然觉得有些可怕,北静王向来不为人所知,除了他,瞒过世人的眼睛,那便是再简单不过的,怕只怕,北静王不过是个伊始,尔后,一个一个,将姓林的全部除了。
这样的事情,只有对一人有利。
齐律。
慕染瞪大了眼睛。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秀,她总算知道了第一眼见到阿秀的冷漠是从何而来,怕是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吧,“阿秀。”
“我不会让齐律得逞的,他杀我皇叔,夺了我的江山,这个仇。不得不报。”
阿秀的眼神忽然让慕染觉得有些陌生了起来。
慕染却似乎有些犹豫。她只是忽然恍惚了起来,她所认识的齐律,那个一向待人温和的太傅。真的是这般的人么?
只是阿秀的眼神分明是这样冷,在她的心里,齐律是不是早已面目全非?
朱唇微启,就连慕染自己都讶异于声音的颤抖。她颤颤地说道,“阿秀。我们是不是要将事情查清楚了?毕竟我们现在,都不确定……”
“我会查清楚的。”然而,阿秀的声音却是十分的笃定。
慕染忽然觉得慌乱了起来。
洛城的皇宫深处,齐律抬头望着夜空间的一轮圆月。却是神色复杂,许久,却只是无言的沉默。苏钰过来的时候。看见他便是这般默然的模样,只是寂然的夜色衬得他的身子愈发的修长。他似乎是听见了若有似无的淡淡的叹气声。
“北静王确实是死了。”苏钰的声音有些沉重,似乎也是知道了些什么。
齐律却道,“先前太子党的人,都干净了吧。”
苏钰默然点头。
“这朝纲,终究还是不太平的啊!”龙袍加身,只是齐律的面容却是愈发的沧桑,他负手而立,若有所思,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。
苏钰望着齐律这般模样,若有所思,也是沉默了许久,这才说道,“北静王容易下手,虽说传言是压着他去世的消息,只是若真是如此,我们知道的也不会这般容易,想必其他有心的,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加害他的人,不过是想将罪名落实在我这个异姓皇帝上罢了,不过是想离间计。”齐律却只是冷笑一声,“苏钰,就说朕的圣旨,北静王风光大葬,葬于长安脚下的皇陵之中。”
这一招,走得这样险。
若是明白的,知道此事并非皇上所致。
而图谋不轨的,便会大肆宣扬,说北静王不过是齐律铲除先朝皇族的开始。
民心如水,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
又过了几日,皇城洛城,忽然是被白色所覆盖,明明不是寒冬腊月,却还是已然被满城的素槁所湮没。
十里长街,并非红妆,是送殡的队伍,拥挤在宽敞的额街道上。
这才知道是北静王没了。
不过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来历,只知道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,日子却过得清贫。
生前不如意,死后有这般的风光,那也是死而无憾了。
世人只道当朝皇帝的好心肠,一时间,感恩戴德之词在洛城是愈发的繁盛了。
然而,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很快就有人问道,“皇上即位已久,怎么那时没有想到这个北静王,偏偏人死了,这才想起了他来?”
也有人说,“如今皇上姓齐,皇亲国戚们却都是姓林的,你看那朝堂之上,与咱们皇上大人同姓的能有几个?他还不要趁着这个机会,将这些异己都除去了,不然日后等着他们造反不成?”
一时间,众说纷纭,那般的纷乱与争执,却是甚嚣尘上。
这一日,阿秀在湖上的回廊间起舞,清澈见底的湖面闪烁着粼粼波光,倒映着她曼妙的舞姿,长袖善舞的女子脸上的妆容是愈发的妖艳。
有婢女急匆匆跑了过去,等在了阿秀的身侧。
阿秀这才停下了翻飞的脚步,眼神却是冷冷的。
婢女压低了声音说道,“奴婢已经照了姑娘的吩咐,将那谣言散播出去了。”
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阿秀只是说道,又扬起了水袖,只是面上的神情,似悲似喜。
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,灯火通明的敬王府,敬王却只是冷然笑道,“那丫头果真去散播了谣言?”
“回王爷的话,确实如此。”回话的人弓着背,那模样似乎有些熟悉,正是那一日在仙乐楼趁着醉酒说漏了嘴的北静王府的小厮,只是看那模样。确实恭恭敬敬。
“小丫头果然好骗。”敬王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戏谑,“不用我出手,她动作倒是迅速。”
“还是王爷足智多谋。”小厮满面对着笑,只奉承着,脑袋里却想起了那时敬王将毒酒狠狠地灌进了北静王喉间的模样。
百年米行在洛城开张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。
“就是那个在长安之中有几百年历史之久的百年米行?”众人皆是惊叹,也有洛城之人曾经在长安买过那家的米,砸吧着嘴巴。皆称赞那家的大米的好味道。
又有人说。“他们家的米,后来专门进宫给了皇上,普通的百姓可吃不到。不仅如此,那家后来还出了个姑娘,竟然被皇上破格一举提拔成了皇上,官居正一品。你们道厉不厉害?”
如此说来,只是为官的众人半张着嘴巴。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也有人问道,“那女官究竟是谁?”
“不就是刚进了慕家的那一位姑娘么?在花会上一鸣惊人的那一位!”
原来是他!众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奇了,当真是奇了!
竟然又是那位姑娘!
只是他们在这边议论着。慕府之中,慕染却是苦了脸,坐在清冷的院子里。双手托腮,似乎不知如何是好。
许久。她只长叹了一口气,对着奉茶来的三儿问道,“三儿,你说人要是不出名也就罢了,这要是但凡有那么一点名气,咋就那么糟心呢?”
三儿听她这么一说,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,“你糟心什么?”
“还不是为了李大要开米行那件事情?”慕染嘟着嘴有些不满,“真想不到不就是开一家新的店面,都能够整出那么大的事情,你今儿个去了街市一趟,就没有听见那般议论纷纷么?天哪,我不过是会做些生意吟几首诗罢了,这都能闹得满城的风雨了,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,会煮茶,会轻功,若是都被那些人知道了,那还不是要堵在慕家门口疯了一样问我要签名了?”
“那倒是不错。”没想到三儿只跟慕染相处了那么一会子,幽默细胞立马就发达了起来了,她点点头,若有所思地笑道,“你先写几张来,我好收着,等到哪日你果真如此出名了,我便拿去换些银子来!”
慕染立马无语,微微垂下眸子,对着三儿摆了摆手,“三儿姐姐,友尽!”
说罢又继续双手托腮,苦思冥想,米行开张那一天,她是要去沾沾热闹的,只是到时肯定那么多人围在那儿了,就算自己偷偷溜出了慕家没有人知道,走在大街上一定也会被抓包了的,不行,不行,自己一定要想出些对策来!
这般想着,慕染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位身长如玉的少年郎又走了进来,一眼便望见了慕染脸上的落寞,那一瞬间,他也似乎有些失神。
直到人走得近了,慕染才抬头一看,却是不解思索地摆着手,只道,“无茶!今日无茶!”
“你又不是我,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来讨茶喝的?”容宸笑着,露出了一口大白牙,也顾不得脏了,顺势便在慕染身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。
慕染似乎这才缓过了神来,说道,“我就这么一说,你既然不是来吃茶的,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是为何?”
“找你玩啊!”容宸继续笑着,似乎对慕染刚才翻着的白眼毫不在意一般,只是笑道,“等你有空,再拿茶来给我吃吧!
这话说得,好像慕染一定要奉了茶给他吃的一般,慕染翻了个白眼,又默不作声了。
只是这会子那小子的侍卫却又跑了过来,似乎本就是在寻他的身影,又似乎跑得飞快,气喘吁吁的,看见了这少年,这才放心了下来,只是恭恭敬敬地俯身,“三爷。”
容宸似乎有些不悦,眉头皱的深,慕染也有些不悦,却没有多说些什么。
忽然,她想起了什么,只是不经意之间问道,“他叫你三爷,你是哪家的公子?”
这话问得突然,容
本章未完,请点击【下一页】继续阅读》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