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村支书的狡辩(第1/1页)官场布衣

    南宫镇委书记肖品祥正和县委书记宗伟阳一起赶往白宝村.宗伟阳坐在后排.面色铁青.一句话也不说.

    肖品祥心中惴惴不安.他几次拨打表哥白仁贵的电话.都沒有人接听.现在宗伟阳又是这样一副表情.他隐隐感到白宝村可能出事了.不然.宗伟阳不可能中午饭都來不及吃.就心急火燎的赶往白宝村.

    “白仁贵啊.白仁贵.你到底在干什么.为什么电话都不接.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吗.如果宗书记发现了你们白宝村的问題.可别怪我这个表哥沒有事先通知你啊.”肖品祥不断的在心里埋怨表哥.

    就在此时.肖品祥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來.肖品祥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宗伟阳.然后一边摸出电话.一边小心的对宗伟阳说道:“对不起.宗书记.我接个电话.”

    肖品祥摸出电话一看是赵长枪來电.马上惶恐的接通了电话.说道:“喂.赵县长.我是肖品祥.有事吗.”

    赵长枪还不知道肖品祥正在和宗伟阳赶往白宝村.于是说道:“肖品祥.鲍家庄的事情处理完了沒有.如果已经处理完.你立刻马上赶紧的到白宝村來一趟.如果再晚來一步.你那个当村支书的表哥要撤我的职了.”

    肖品祥的脑袋顿时有些短路.表哥白仁贵要撤掉赵县长的职务.一个村支书要撤县长的职.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.白仁贵疯了吗.

    不过这家伙脑子反映也不慢.很快意识到.可能白仁贵不知道赵长枪的真实身份.他很清楚自己那个表哥的德性.不客气的说.那就是土包子一个.平时根本不关心任何政治新闻.要说他不认识自己的父母官.还真有可能.

    何况白仁贵虽然为人嚣张.可是借给他一个胆子.他也不敢说要“撤掉赵长枪职务”这种沒脑袋的话吧.

    肖品祥脑门上的汗唰一下就下來了.连忙对着话筒说道:“赵县长.这肯定是个误会.白仁贵那个人有点浑.他说什么您别往心里去.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.让他给您赔礼道歉.如果他真的做了错事.我向您保证.立刻撤了他的职.该怎样处理.就怎样处理.”

    结束和赵长枪的通话后.肖品祥马上再次拨打白仁贵的电话.

    肖品祥不傻.此时此刻.哪头轻.哪头重.他心中有数.这个时候.可不是他袒护自己表哥的时候.

    赵长枪说话的声音很大.连宗伟阳都听到了.宗伟阳原本铁青的脸越发阴沉了.能让赵长枪说出这样的话來.看來这个白仁贵还真有水平.

    虽然宗伟阳还不知道白宝村到底发生了什么.但是他却已经可以肯定.这个白仁贵铁定要倒霉了.

    白宝村.

    当村支书白仁贵知道赵长枪竟然是平川县长后.脑袋顿时当机了.就连赵长枪和肖品祥通话.说了些什么他都沒听清.

    大约半分钟后.白仁贵才从当机状态.进入半清醒状态.嗫嚅着说道:“你.你真的是平川县长.”

    “他当然是县长.他不是县长.难道你是啊.”司机老黄瞪着眼睛冲白仁贵说道.

    白仁贵刚想再说话.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.这家伙慌慌张张的摸出电话一看.是表弟肖品祥打來的.并且在这个电话之前.表哥竟然已经八次拨打过他的电话.可惜由于刚才自己在乱战中打的兴奋.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度.况且场面又太吵.所以一直沒听见.

    白仁贵刚接通电话.还等他说话呢.电话里就传來肖品祥劈头盖脸的骂声:“白仁贵.你混蛋啊.是脑子被驴踢了.还是马尿喝多了.将脑袋污染了.一个村支书竟然敢撤县长的职.连我都服了你了.白仁贵.你给我听着.我不管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.马上向赵县长解释清楚.并且要诚心诚意的给赵县长赔礼道歉.”

    肖品祥也顾不上和白仁贵是姑舅表兄弟了.口中好像打机关枪一样.对着话筒就是一通臭骂.骂完后.不等白仁贵说话.咔吧一声便挂断了电话.

    白仁贵心中发出一丝苦笑.想道:“我倒是想给人家赔礼道歉.可是人家也得接受啊.”

    此时白宝村其他的老百姓也有人认出赵长枪來了.开始议论纷纷:“对.他真的是县长赵长枪.我在电视上见过他.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咋的.还真是他.这回我们有救了.看白仁贵还敢强迫我们收起花生.”

    “唉.你就算了吧.不准占道晾晒可是上级的决定.赵县长到底要帮谁还不一定呢.”

    白仁贵根本沒工夫去听周围的议论声.此时他只想那脑袋去撞墙.都怪自己平时不关心政治啊.不然也不至于连平川县长都不认识啊.要知道.现在连许多老百姓都认出赵长枪來了.

    赵长枪掏出工作证在白仁贵面前晃了一下.说道:“这是我证件.白仁贵.现在你相信我是赵长枪了吧.”

    “是.是.相信.相信了.赵县长.对不起.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.可是我也是被这些人气糊涂了.我知道.村里发生聚众斗殴的事情.我有责任.可是责任也不全在我身上啊.您听我解释.”白仁贵一边点头哈腰.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.

    他已经明白了.今天能不能逃过此劫.就看自己了.靠他那个当镇委书记的表弟已经不行了.

    赵长枪看着白仁贵.冷笑着说道:“哼哼.白仁贵.你不用和我解释.留着你的话去和警察解释吧.他们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.我宣布.你现在已经被就地免职了.”

    白仁贵一愣.他料到自己会被处分.但是沒想到赵长枪竟然连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沒有.直接把他给就地免职了.

    他靠着村支书的位置.在白宝村说一不二.吃香的喝辣的.腰包也鼓鼓的.俨然土皇帝一个.这次这些泥腿子敢造反.只是一个例外.如果不是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绝了.白宝村的这些泥腿子也不会忽然不顾一切的和自己玩命.

    如果赵长枪把他的村委书记职位拿下了.他以后还靠什么混下去.再说了.自己这些年.在村支书的位子上可是沒少得罪人.如果自己现在被免职.自己的那些仇人还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.

    想到自己从县委书记的位子上下來后.将要面对的可怕局面.白仁贵不禁脸红脖子粗的朝赵长枪吼道:“赵县长.我不服.你连事情的经过都不问.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.凭什么撤我的职.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响应上级的号召.把工作搞好.就算工作方法不对.也不至于直接将我撤职吧.”

    白仁贵还想在赵长枪面前申辩几句.却被赵长枪粗暴的打断了.只听赵长枪喝道:“你给我闭嘴.响应上级的号召.为了把工作做好.好.那你告诉我.你是奉了哪一级领导的号召.奉了哪一个领导号召.我倒想知道是哪一个领导竟然怂恿你带头和乡亲们发生械斗.我倒想看看是哪一个领导教给你这样工作的.”

    白仁贵看到赵长枪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.也豁出去了.与其这样窝囊的被赵长枪拿下.不如强行为自己申辩一下.争取一个机会.

    于是白仁贵马上急促的说道:“赵县长.你这是断章取义.偷换概念.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.便撤我的职.就是滥用职权.独断专行.我白仁贵不服.”

    赵长枪的锐利的眼神看着白仁贵足有一分钟.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道:“好.既然这样.白仁贵.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.但是.我要提醒你一下.你要说服的不是我.而是这些白宝村的乡亲们.如果他们认为你有理由对他们出手.那我收回刚才我说的话.保留你的村支书一职.”

    白仁贵一边在心中暗骂赵长枪狡猾.一边说道:“赵县长.我知道我带头打架不对.可是我也不想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.要知道.刚才在乱战中.我也差点受伤.”

    “就在前几天.村委接到上级的通知.要我们清理街道两旁的花生.粉刷沿街房.可是当我将通知下达给这些乡亲们的时候.他们根本不听啊.沒有办法.今天上午.我只能领着村两委的干部们强行让乡亲们收起他们的花生.可是他们不但还是不听.而且向村干部大打出手.他们不但砸了村委雇來运送涂料的卡车.将司机打伤.而且将村委干部也打跑了.我们也是沒有办法才还手的.赵县长.如果你认为我服从上级安排.完成上级交代完成的任务.也算犯错误的话.我接受您对我的处分.这个村委支书不干也罢.”

    白仁贵这些年的村支书也不是白当的.按照他的解释.刚才的乱战他不但沒有责任.而且成了不畏困难.不畏**的工作积极分子.应该受到表扬.

    赵长枪一脸的冷笑.他对白仁贵这种人相当了解.当个村干部.就以为自己是天下一方诸侯.谁都管不了.在村中耀武扬威.并且.这种人骨子里都有种痞性.常常是不见棺材不掉泪.不到黄河不死心.

    既然如此.那就让他彻底死心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