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贵客(二)(第1/1页)古都记世录

    这首诗本来后面还有,可是周恒只能记住这么多,虽说有些虎头蛇尾,不过却也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诗罢便饮酒,古人视其为优雅,轻酌酒,谈诗引据,论语孟子大学中庸,谈笑间仅有鸿儒,往来间没有白丁。

    时代不同,文化差异也不同,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。

    鸿儒之交,讲究的是诗与诗的切磋,是文与文的比拼,诗词歌赋,文采风流。老人见计心痒,也不断的找周恒切磋。

    于是周恒便在喝酒作诗,作诗喝酒,喝酒对对联,对对联喝酒中度过。人家喝酒喝到兴奋,周恒也不好不给面子,只好苦笑着和他干了一杯又一杯。

    说实在的,周恒对对对联只是十窍通了九窍,一窍不通。除了天对地,海对空,大陆对长空,其他的只能看自己的随性发挥。

    有时运气好,还能马马虎虎对上来,运气不好只能迎来他们无伤大雅的笑。

    不过,老人并没有因为周恒的那些下联而感到生气,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全面的人才。

    周恒心中不停的嘀咕着,这古代文人的生活的确有些无聊,难道就不能来点刺激点的活动,比如找几个美女划划拳,谁输谁脱一件衣服之类的。

    这个自己绝对在行。

    “我不来了,我说了,我对对联不在行,写写诗还行,这个真不行。”周恒摇摇头道,自己这下子可是出丑出到家了,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有名气的读书人,要是被外界知道自己对对联的水准如此之差,那可得伤了多少粉丝的心。

    “哈哈,周小友,老夫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,只是觉得你对的下联的确是与众不同。”苏丞相笑道。

    酒量是需要锻炼的,自从被五皇子那坑害一般的饮酒之后,周恒便感觉自己的酒量有所见长,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次没有上次那般着急的饮酒。

    “周恒小友,你认为这普天之下,何为太平?”酒罢,老人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“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,便为太平。”周恒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几年以来南方一直顺风顺水,却依旧出现叛乱呢?”

    “南方叛乱此为人灾。”

    “人灾?”

    “对,便是人灾。假若一切都真是顺风顺水,那收成理应不错,大家也犯不着去做那种掉脑袋的事,可是叛乱却还是发生了,说明这其中必定有人在搞鬼,或者说必定有那些父母官员在搞鬼。”

    “此为何意?”老人示意周恒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很简单,做个假设吧。假若您是南方的一位老百姓,家有良田,上有父母,膝下有儿有女,生活安定而有序。突然有一天有人和你说要你参加叛军,你会去么?”

    “不会,家中富足,何必要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,老百姓本来就是最善良的,最享受安逸的,他们也不喜欢战争,因为战争就意味着死亡,就意味着不安定。”周恒道,“只有迫不得已,他们才会想到揭竿而起,即使最后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块面包。”

    “你接着说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很简单,这无非就几种可能。第一,南方离京城遥远,所谓天高皇帝远,当地官员便如当地的皇上,他们私设律法,肆意收税,弄得民不聊生,致使他们官逼民反,只能被迫谋反。”周恒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绝对不可能,叛乱地的几个县令皆是老实之人,家中并没有多余的钱财,乃是清官。琦下县的县令六十高龄,还身先士卒,与其子对抗叛军,为国捐躯,琦下县通判、知事皆在守城中身亡,万万不会是这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更简单了,这说明了朝廷之中有人假传消息,故意想要致使南方叛乱,达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又是何意?”

    “朝廷之内有不安分子,他们通过篡改圣旨,或者通过假传他们的讯报故意而为之。”

    周恒见老人和苏丞相都没有说话,便又开口道,“我只是随便说说,都是猜测,不一定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周小友见地的确独到。来,咱们再走一个。”苏丞相笑着道。

    最后,几人皆是满意而归。不过最后,周恒没好意思拿走他的钱。

    如果周恒没有猜错的话,这人便是当朝的皇上。

    因为武帝国在他这个岁数的,以及丞相对他那毕恭毕敬的态度,除了远在他方封地的几个王爷以外,京城之中只有一个当朝皇上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周恒一开始很纠结的原因,明知道这人便是皇上,却又得装作自己不知道一般,说话得文明,内容得积极向上,要是不小心出现了什么反政府反人类的话,说不定一声令下,门口那几个保镖便当场给自己来个先斩后奏。

    当然,这只是开始。后来周恒喝上头了,便慢慢的放松了下去,再者这皇上也平易近人,毕竟人家是来微服私访的。

    于是,自己便不敢找皇上要钱,就算他硬要给,自己也不能收。要是自己惹得他不高兴了,那周府完蛋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了。周恒还是很聪明的。

    虽然说收钱是自己的原则问题,但是这个时候周恒也只能打破自己的原则了。

    “此人朕有些看不明白。”马车里,皇上和苏丞相说道,“此人作诗作词堪称上层,可是对对联的水平却不如一个刚入书堂的书童。”

    “老臣也很纳闷,不过老臣认为这大概异于他那不平凡的经历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不爱慕钱财,又不趋炎附势,倒真是让人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这大概出于周恒的家境吧,周府家中富贵,世代为商,所以钱财早已经是身外之物了。”苏丞相有些脸红,睁着眼说瞎话,自己都有些害臊了,幸亏大晚上的灯光不是很好,否则让皇上看到自己情如兄弟的老臣这般模样,也不知道是何感想。

    “不过,关于南方叛乱,他似乎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此案一直悬而未决,难道真是朝廷之内有人做鬼?”苏丞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