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审讯(一)(第1/1页)古都记世录
终于到了三堂会审的日子了。两天的时间,对有些人来说很短,可是对有些人来说,却无比漫长。
至少,对沈家的三位少爷来说,这日子的确是有些漫长。
不过,对于沈凌来说,他们焦虑的是关于自己父亲的审判以及沈府的何却何从。可是,对于沈易来说,他只想能早些处决沈风,毕竟他等这一天,等的太久了。
不出多时,刑部尚书,大理寺卿,都察院都御使相应入场。三堂会审是以刑部尚书为主审官,大理寺和都察院在审案的过程中均有发言权,最后再做出统一的决定。
不过,这一次三堂会审,多了几个人,而且都是大人物。一个是坐在左边的太子,一个是坐在右边的五皇子,他们只是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,并没有说话,看来是过来旁听的。
而后,作为受害人的周恒,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沈风,以及作为举报人的沈易也相应入场。
沈风憔悴了许多,在监狱呆了两天两夜,吃不好睡不好,心中忧虑万千,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白发,人也仿佛瘦了许多。
“现在由举报人陈述供词。”苏尚书坐在主位上,手拿惊堂木,不怒而威。也不愧是为官多年的人,气场的确很足,仿佛坐在那里,便能给罪犯很大的心理压力。
“下官为刑部主事沈易,关于这次周恒遇害事件,我有充足的证据,证明是我的父亲所为。”沈易道。
他的声音不大,可是却在围观群众中引起了轩然大波,这可算是爆炸性的新闻了,儿子举报父亲,大义灭亲啊!这可是少有的大事,这让那群无所事事的八卦之人,开始更卖力的探头围观。
“我这有关于父亲写给他人,出钱要求他人杀害周恒的书信。”
“书信你是从哪里来的?”尚书问道。
“书信是来自沈府的一名家丁,我的父亲本想让家丁烧毁这些书信,可是却被我发现了,一共有四张。”沈易说完,便从衣服内拿出书信,呈了上去。
“你说的那位家丁有来么?”
“有,他正在外面候着。”
“好,让他进来。”
尚书说完,一个弯着腰,身材矮小的人从人群中钻了进来,他一直低着头,不敢直视前方,可见他心中还是带着恐惧的。
毕竟,自己做了这种出卖主子的事情,若是失败,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。
沈易许诺他,若是事成之后,沈风入狱,自己便有办法成为沈家家主,到时候沈易便给他做沈家最大的管家,掌管沈府的各种事务,并且还给他一千银两。虽然这不是多大的数目,但是对他来说,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。
所谓富贵险中求,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,那位家丁还是选择了背叛。不过,这么多钱,自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尚书拍了下惊堂木,问道。
“草,草民叫林石头,是,是,是沈府的一名家丁。”林石头被吓坏了,本来心理压力就已经很大了,这惊堂木一拍,他一下子分寸大乱,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“林石头,你来描述下当时的情况。”
“当,当时,沈,沈,沈老爷让我去把那几份书信给烧了,要,要烧的干净,而,而,而且得要在偏,偏僻的地方,不,不能给别,别人发现。”
“后来,你就遇到了沈易?”
“对,对。然,然后,我,我就把,把书,书信交,交给了他。”
“沈风,四封书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和他人的交易的金额以及要求,以及最后的刺杀失败。除此之外,还有人举报你在新京城最酒楼门口威胁恐吓受害人,现在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草民认罪。”沈风没有辩解,他知道他现在无论如何辩解都已经无济于事了,更何况自己的确是干过这样的事。
再说了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自己认罪态度这么好,或许还能适当的减刑。
当犯罪嫌疑人认罪之后,这三堂会审基本上就结束了,剩下的便是各种公文画押,围观群众似乎也有些兴趣缺缺,因为才没过多久就结束了,的确让人有些不尽兴。
可是,就当他们准备掉头离开的时候,沈风又开口了。
“事已至此,草民无话可说,但是草民要举报沈易,周恒其实遇到过两次刺杀,第二次刺杀乃是沈易派人所为,也就是在闹市行凶的那一次。”
这可又是重磅新闻,一下子沈易便从举报人变成了犯罪嫌疑人,犯罪嫌疑人一下子变成了举报人。于是,那些本来想离开的人又停下了脚步,准备探个究竟。
“父亲,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,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。”沈易笑着说。
“证据当然有。”终于,等了这么久,作为受害人的周恒说话了。
“噢,这么说来你有证据了?”沈易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,他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,这似乎超过了自己之前设计的剧本走向。
“还真不巧,人证物证,我恰好都有。”周恒笑着说。
“既然有人证物证,那么周恒,你来陈述供词吧。”苏尚书说道。
“好的,事情其实是这样的。当初,沈风来酒楼恐吓我,是受了沈易的指使,因为沈易手中有沈风的把柄,所以沈风不得不这么做。就在这之后,我便遇到了刺杀,而这次的刺杀的最终目标并不是我,而是沈风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看上去,这一次刺杀是为了杀我,而实际上并不是。因为沈易看过他爹的书信,里面写的是刺杀未遂,所以他就假演了一场刺杀未遂的戏,而且还选择在闹市,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我被人行凶了。”
“我不得不佩服周恒你的想象力,这么离奇的故事你都编的出来。的确,我父亲和我关系不怎么好,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。再者,自从我当上刑部主事之后,父亲的态度对我明显好转,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?”